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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静宸的嗓音低低柔柔的，轻颤的睫毛染着湿意。
下一刻，霍渊的手指骤然收紧，一种熟悉的温度从指间传递过来。
“她是在凌晨自杀的，大概是怕被我们打扰。”
“六月十二号，就在那天早晨，当我们看到那一幕的时候，母亲早已经没了气息。”
“所以，我把黎曜城给打了。”
“打得很重，几乎只剩下一口气。”
“他也用手边的古董瓶子砸了我的脑袋。”
黎静宸自嘲的笑了笑。
“我们两个像不要命的疯子一样扭打在一起，浑身都是血。”
“老爷子把我们送到了医院，并且完全压下了这桩丑闻。”
“当时只有十六岁的黎少桀也离家出走了，等我出院后才在母亲名下的一座老宅里找到了他，浑身是土，看起来像个乞丐。”
“后来他向冷廷骁借钱开了‘蓝夜’，和黎家彻底断绝了关系。”
黎静宸笑了笑。
忽然转过脸看着霍渊，被泪水浸湿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，
“所以……”
“我住院的那天，黎曜城也在住院。”
“是我亲手把他送进去的……”
霍渊望着他佯装坚强的笑脸，心里就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，扯得他五脏六腑都疼。
“宸宸……”
他将黎静宸用力抱进怀中，嗓音里裹着血腥。
其他的，他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了。
这些话虽然解开了他横亘在心头的结，却也将黎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血淋淋的重现在自己面前。
对自己来说只是寥寥几句话。
可是对黎静宸来说，无异于重新揭开他埋在心底的伤疤。
“好了……不用说了……
霍渊低下头，轻吻着他的发丝，眼眶却酸疼得厉害。
低沉的嗓音就像是破碎的琴弦，每一个字都在打颤。
黎静宸从他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，吸了吸鼻子反问道：
“所以，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霍渊点点头。
被那样纯净的目光注视着，能让心底所有的黑暗都无所遁形。
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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